在国新办的新闻发布会上,交通运输部副部长翁孟勇表示,可以这样说,没有收费公路的政策,就没有中国交通的现状,也没有农村公路取得的这些成就。
正如翁孟勇所说,人民群众关注高速公路收费问题,在于公路本身带有公益性,而且公路的收费关系民生。但是,“收费天价”和“收费公路过多”早已超出了民众的承受范围,以至怨声载道。如果单一认为“没收费公路就没有当下成就”,很难取得应有的正当性和合理性,更不可能取得民意的支持。
面对 “没收费公路就没有当下成就”的说法,笔者以为,至少有两种现象——高速公路建设失控和收费失控并存——应引起重视,而不该一味地陶醉于所谓的“成就”。因为这种“成就”是建立在民众福利受到损失的基础之上的,这种“成就”越大,后果很有可能是民众受到的福利侵蚀越多。这是整个社会都不能不正视的吊诡现实。
我国高速公路的建设正由于各省的亢奋突进而处于一种失控危险中。因为中国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高速公路,各地花那么多钱修高速公路是一种短视的行为,而根据公开资料统计,全国的高速公路总里程达到了惊人的18万公里左右。由此延伸出的问题是:如果社会和公众不需要,那么,如此多的高速公路到底是谁的需要?
其实,比高速公路失控更危险的是“收费失控”。全世界建有收费公路的20多个国家,已建成约14万公里收费公路,其中有10万公里在我国,而且我国的高速公路通行费比发达国家的还要高。对此,有人总结了几个世界第一:中国交通厅长出问题的概率世界第一,中国警察罚款的水平也是世界第一。2006年度财政收支审计报告显示,河北、北京等18个省份8万公里的收费公路,不仅有违规设置的收费站158个,违规收费通过提高收费标准,多收费231多亿元,还有12个省份的35条段公路收费期过长,收费高出投资成本数倍乃至十倍以上。
在利益冲动和政绩冲动的合谋下,高速公路的公益性屡屡丧失。从一定意义上说,围绕高速公路已经产生了一种特殊的“利益集团”,他们把高速公路当成了“提款机”。而反观国外,实在让人汗颜。为了确保公路的公益性,在美国,政府始终是公路投资的主体。美国全国拥有8.9万公里高速公路,只有大约8000公里是收费路段,而且收费金额很低,在美国中西部地区,绝大多数公路甚至连收费站都没有。
经济学家认为,收费公路的产生主要是为了通过收费降低拥挤成本、增加社会福利。现在,一些地方把并不拥挤、具有公共产品特征的免费公路改为收费公路,这不仅降低了现有的通行效率,而且加重了公众负担。更有甚者,个别地方在修建收费公路后,为增加收费公路收入,将平行的免费公路毁损,强制车辆走收费公路,这种做法是一种破坏公共资源、损害公众福利的行为。
因此,在“收费公路”“成就说”面前,谨防“收费公路”成为利益集团的“提款机”是更为重要的课题,更不能让 “成就说”遮蔽社会福利受损的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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